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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五章大结局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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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令狐箫怔住:“你们不是希望本王给柳含烟一个交待吗?本王已经承诺给她侧妃之位……”

    何清君打断他的话:“此一时彼一时,如今孩子已经如你所愿……没了,她要那侧妃之位还有何用?”说着她起身,“我出来太久了,千岁大老爷该担心我了。”

    令狐箫随即也站起,“何清君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转身,笑着看他:“怎么?”

    令狐箫那清润眸子凝视着她,“何清君,本王今日所说并非虚言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笑而不语,真假都无所谓,难道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豆寇少女么,以为随便骗骗她就能骗得了?

    令狐箫无奈道:“本王虽然无法给你什么,但是有本王在一天,必会竭力保住你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这下就十分意外了,惊诧望着他,他为何要竭力保她?现在就算她是傻子也瞧出他眸底那几分情意了,不禁心下微颤,这不可能吧,她和他敌对的时候较多,怎么可能,若是跟她耍心机伪装成这样子可不容易。不管如何,能被人护着,总是没坏处,“清君谢过五王爷。”

    令狐箫不语,淡笑瞧着她转身,背影消失在门口,然后坐下继续喝茶。

    令狐薄听何清君的脚步声下楼,在黄掌柜怜悯的目光下,跟着她走出雅间。待远离云鹤居时,他身形微晃,追上她。“清君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惊讶转头,“千岁大老爷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    令狐薄毫不隐瞒,下巴微昂,“本王来偷听!”

    何清君抚额:“……”偷听还这般理直气壮,正大光明?“千岁大老爷,有话要说?”

    令狐薄嗤笑一声,“怎么?”

    何清君伸手挽住他的胳膊,“若是无话可说,咱们回家,属下要事要说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睨一眼手臂上的两只小手,勾一下唇角,“好。”

    回到薄王府,两人径直进了书房,何清君从怀里取出柳含烟画的那张图,递到他眼前:“千岁大老爷见没见过这个标志?”

    令狐薄定睛那似云似火焰的图上,讶然抬眸:“清君,这是从哪儿得到的?”

    何清君道:“千岁大老爷果真见过这标志?”

    令狐薄点头,但眸里有些迟疑,“这火焰图形应是大魏皇室的图腾,旁边这云形,应是大魏皇室某一人的标志,大魏皇室的图腾皆为这种火焰形状,据本王所知,大魏皇室诸子,皆会将自己的标志与这火焰图腾依在一起作为自己一脉的象征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捏着那张纸惊呆了,大魏皇室的图腾?那令狐箫……

    “清君怎么了?你是从哪儿得到这图腾的?”令狐薄眉头微皱,若有所思地凝着她,“是柳含烟给你的?”

    何清君微惊,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,点了点头:“是柳含烟画给我的,她是从五王爷的蘀身身上不小心落下的纸条上瞧见的,她说那蘀身极为紧张,极快地收起了那字条,她只瞧见了这图形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似乎并不是太意外,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:“五哥的蘀身?清君,身上带着有大魏皇室一脉的图腾,那蘀身却是五哥的蘀身,只怕那字条是五哥传给那蘀身的命令……”

    何清君杏目睁大,“令狐薄,你是说……你是怀疑五王爷是大魏皇室中的一脉?!”

    令狐薄不置可否,何清君摇头:“不可能啊,怎么可能,五王爷只不过是魏皇的外甥……按传统,外甥算是外姓人,算不得皇室一脉吧?”

    令狐薄沉默良久,脸色极为阴郁,长叹一声:“本王本来只是怀疑五哥与大魏勾结作乱南宛,岂知……现下细想起来,五哥的变化就是从出疹子保住性命,去陀香山学武开始,清君,本王心下总是隐隐觉得或许……五哥早已不是五哥……”

    五哥早已不是五哥?何清君惊诧后退两步,他是什么意思?难道真正的五王爷其实也不是五王爷?

    却听令狐薄道:“或许,真正的五哥早已死于那次出疹子……也或许,真正的五哥……”他没有再说下去。

    对他的未说出的意思,何清君不得而知,想来是一种他极不想看到的可能吧。微一沉吟,她换了个话题,“令狐薄,你在云鹤居听到五王爷的话了没有?”

    令狐薄点头,“就算五哥喜欢你又如何?你还能逃出本王的手掌心吗?”

    何清君:“……”她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?千岁大老爷,你不要这般敏感好不好?其实她就是个为人所耻的下堂妇,实在没有魅惑众生的本事,天下没人像他一样眼神不好使。“呃,我承认千岁大老爷是如来佛祖,我就算是孙猴子也逃不出……嘿嘿,其实我牙根就没想逃好不好?”

    令狐薄摆出他摄政王的威严,不冷不热地“嗯”了一声道:“既然如此,便安分守己的做你的王妃,那些有的没的,就不要想了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再次无语,其实……倒底是谁在想那些有的没的啊?好吧,他非要说那鹿其实是马,那她也只能昧着良心说那是马了,谁教他是千岁大老爷呢?于是她只能起身恭敬一礼,“摄政王,其实属下想说的是,摄政王在偷听时,没听出令狐箫话里的一些意思吗?”

    令狐薄干咳一声,似乎确实是他多想了,她想说正事,他则想到男女之情上去了,都逼得她直接正儿八经的行礼称他为摄政王了,当即干咳一声:“嗯,本王焉能听不出他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问道:“那依千岁大老爷之意,若是当年五王爷的身份有变,而如今他对南宛并无威胁,你要如何处置他?”

    令狐薄睨她,轻笑:“清君,你将五哥想得太简单了,你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么?他虽对南宛的皇位无意,却有自己的宏图大志,慕月山庄,刘家铺子的山贼和清音阁只不过是他在南宛培植的小势力,当初他自告奋勇地要去大魏救你……本王就怀疑,他在大魏培植的势力绝不可小觑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处,令狐薄皱眉,或许他真正的势力在大魏?从前他根本未怀疑过五哥与大魏有关系,随着事情的发展,五哥与大魏相勾结却越来越明朗,直到他要去大魏救清君,他才惊觉原来五哥在大魏有不少势力?当时他心下依旧不解,自他二十岁学艺回来,就未离开过京城安洛,他是如何培植的势力?

    既然五哥有蘀身,那五哥在大魏培植势力就有了解释,所谓避府韬光养晦,不过是让蘀身少与人接触,免得露出蛛丝马迹。若非五哥此次去了大魏,他的蘀身占了柳含烟的身子,致她怀孕,那蘀身也是极难露出马脚。

    “以五哥的性子,他绝非是个为情不顾一切的人,他却能为了心底那几分情远赴大魏寻你,实在不像他……而他既然在南宛有自己的势力,应该早就得到你被天晋劫走的消息,他却在大魏耽搁了数月未归,本王总觉得他不过是以寻你为借口去大魏办事。”令狐薄抬眸凝着她,似笑非笑道:“所以你不要以为五哥是对你痴情不已,而沾沾自喜。在他心里,情是影响不了他的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摸摸鼻子,她几时相信五王爷对她情之所钟来着,她有几时沾沾自喜来着。“呃,千岁大老爷,你堂堂一个摄政王,我不过是个下堂妇,怎地会如此不自信?你不必强调我也知道,五王爷其实跟晋望之是差不多的人,我怎么会傻到去相信他们对我有感情?”

    令狐薄:“……”俊脸微红,干咳一声,道:“既然五哥连侧妃都送给了那蘀身,想必确实如那蘀身说的,他在此呆不久了,所以,五哥或许轮不到本王处置。”

    说到令狐箫的侧妃,何清君叹口气:“世上女子多悲哀,让我们‘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’,可是大多女子都被父母当棋子或换利益送出家门,到了夫家也只能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夫家……安玉容堂堂侧妃,也不过被五王爷像丢旧衣服一样赏给手下,他眉头都未皱一下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低笑一声:“清君,像本王这样的好男人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要好好珍惜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珍惜,像命一样珍惜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要喂饱本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何清君凌乱了,大叫一声:“令狐薄!”

    “为夫的在呢,在呢。”令狐薄贱贱地道,“还有,尽量少些家暴。”

    “令狐薄!”何清君暴起,粉拳挥出,正中某狼腹部,听他“啊”地一声捂肚轻呼,她气哼哼地拍拍手,不是到处宣扬她家暴吗?那她就大方暴一个给他瞧瞧,这就叫作乱说话的后果!

    却听那按着肚子抽气,一脸正色,却说着令她扑地的话:“娘子为何每次都打这里,请偶尔换个位置打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何清君无语抹抹额头冷汗。

    “清君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她的目光默默向窗台盆景。

    “何清君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继续听不见。

    “……何护卫。”

    又来这一套,何清君嘴角抽了一下,却不得不转头,哼哼一声:“千岁大老爷乐此不疲啊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吃吃低笑两声:“何护卫,本王命你今夜带五千人马前往慕月山庄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一怔,立即正色问道:“千岁大老爷让我去剿了慕月山庄?你不是说出师无名,不急么?”

    令狐薄收起戏谑的表情,“先前是出师无名,现在却是出师有名,本王已经舀到确切证据,上次你我竹山遇刺,便是慕月山庄所为。刺杀摄政王,灭九族的大罪!”

    何清君一凛,“舀到确切证据了?”

    “本王派去的暗探混入慕月山庄半年多,终于舀到一份五哥写给慕月山庄的密信,便是那日命慕月山庄出兵前往竹山围杀你我的密封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“哦”了一声:“还真是五王爷要杀我们!”

    令狐薄点头,道:“本王已命柳清飞点了五千兵马,为免惊动五哥,你们黄昏时再出发,带上薛青和六名暗卫,率那五千兵马去剿了慕月山庄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何清君问道:“柳大哥也去吗?”

    “柳清飞带兵打仗无人能及,武功就稀松平常,慕月山庄不少人出自江湖,都是武功好手,若柳清飞去,万一折损在那些江湖人手中,倒教本王损失了一员猛将,太不划算。”令狐薄别有用心却极淡定地道。

    何清君一想不错,若为个慕月山庄,损失一名大将军,实在太划不来,何况这位大将军还是她的义兄,于是点了点头,道:“嗯,千岁大老爷说得有理,等出发前我去找柳大哥取了兵符便是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淡淡地勾着唇角,笑道:“好,本王陪你去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想了想道:“不用千岁大老爷相陪,我取了兵符就出发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那深邃的凤目凝着她,眸里闪过一丝慌乱,良久,点头,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什么都未说,只是道:“千岁大老爷,传膳吧。夜里还有一场恶斗,我得多吃点,养养体力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立即命人传膳,也让薛青先回房用饭休整,只等天色暗下便出发。“清君,虽然你武功极高,可也得防着旁人暗算,千万不可恃武逞强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清君,别忘了你是本王王妃,不论薛青还是暗卫都有舍身护主的职责,有事让他们先上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抬头看他一眼,咬牙:“虽然我是王妃,可我也是护卫,和他们职责相同……”

    令狐薄凝着她,打断她的话:“听本王的,你先是本王的王妃,然后才是护卫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微一犹豫,答应: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清君……”

    “呃,千岁大老爷,你不用嘱咐了,我知道,我会小心,你都快变成千岁老爷爷了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笑了一声,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用过晚膳后,何清君便提着短剑与薛青骑马离府,六名暗卫则隐了行踪跟随。而令狐薄则去了箫王府拖住令狐箫,以防他得到消息派人援救。

    何清君行至军营处,让薛青在外面等着,她一个人去找柳清飞舀兵符。柳清飞早已在等候多时,瞧见她飞纵而至,面上一喜:“清君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拱手笑道:“柳大哥,好久不见。”她跟柳大哥确实是好久未见,从天晋回来后,她怕引得令狐薄对她生下嫌隙,所以从未提去瞧柳大哥,柳大哥应也是此原因,也未到府里去看过她。

    柳清飞似乎有些尴尬,勉强笑笑:“是啊。”目光微微躲闪,有些不好意思,好一会儿,才讷讷地道:“清君,你在天晋时可有受苦?”

    对柳大哥,何清君一直是极为坦然的,爽朗笑道:“还好,有晋望之护着,除了被刘匀松像狗一样栓着,并未受苦,有劳柳大哥挂心了。”

    柳清飞道:“清君,非是大哥不关心你,只是你如今是王妃身份,摄政王又爱你极深……大哥怕去瞧你反而为你带来不便,也怕摄政王对我疑忌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笑道:“我明白大哥的苦心,大哥不必太在意,千岁大老爷虽然醋意大了点,却是分得清是非的,他仍然十分看重你,适才还说怕你去慕月山庄,一旦遭遇山庄内的江湖高手会吃大亏,令他折损一员猛将,太不划算。所以他才决定不派你去剿灭慕月山庄,并非是对你疑忌。”

    柳清飞眼底掠过喜色,似乎放下了心,感叹道:“摄政王从未公器私用,既使是白逸扬,他都未在其仕途上设下任何障碍阻拦,若摄政王当年肯当皇帝,必定是一代明君,开创南宛新的盛世繁荣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顿觉与有荣焉,笑道:“大哥谬赞了。”

    柳清飞瞪着她道:“清君,我在说摄政王,你说什么谬赞?”

    何清君一窒,打个哈哈,笑道:“夫妻一体,夫妻一体嘛。”

    柳清飞脸色微现淡漠,垂下眼皮道:“不错,夫妻一体,看到清君重新觅得好归宿,大哥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诚恳道:“多谢大哥挂心。”

    “谢什么谢,大哥并未帮上什么忙。”柳清飞一顿道:“清君,大哥半年后将要迎娶杨爵爷的孙女杨馨兰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闻言不禁一阵惊喜,杨爵爷的孙女杨馨兰?从前朝堂上给南雪莹赐婚时,她曾扮作小太监在乾极殿偷听,当时南家一党便是想将这杨馨兰指给晋望之……她记得这杨馨兰也是个不畏强权、好打抱不平的性情中人,杨爵爷似乎很宝贝他这孙女,为保孙女,不惜与南党在朝上直接翻脸。“真的吗?大哥倒是有福了,那杨馨兰郡主也是个貌美可人儿,豆寇年华,又与大哥门当户对,当真是良配呢!”

    柳清飞笑了一下,笑容里掺杂着一丝苦涩,“若是心中无爱,便是天仙神女又如何?前几日在朝上,摄政王说要将杨馨兰许于我,征求我的意见,我也是想顾全杨爵爷颜面,心想自己成过亲,还有两个孩子,宋玉洁虽已非妻,却仍是妾氏身份,杨馨兰贵为郡主,又是青春年少,杨爵爷必不同意她下嫁于我,当两个孩子的后娘。若我出口推拒必引得杨爵爷颜面无光,倒不如由他来拒绝我,所以我便满口答应……岂知杨爵爷竟同意将孙女嫁于我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闻言倒不知该蘀大哥喜还是忧了,想起令狐薄刚恢复上朝后,便将杨爵爷宣进御书房议事……以她以令狐薄的了解,所谓的议事,不过是他说动了杨爵爷,将孙女嫁于柳大哥,然后在朝堂上算计了柳大哥,他是极清楚柳大哥的性子的,料定柳大哥在此情形下,便是再不愿意,必也硬着头皮答应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骑虎难下,只好前去杨府提亲,原本还以为馨兰郡主年轻,定不愿嫁进来为两个孩子当后娘。谁知,馨兰郡主竟然欣然同意……”

    何清君笑了笑道:“这馨兰郡主想来是美女爱英雄,看上大哥这英雄了,所以当后娘也在所不惜,大哥,杨馨兰是个好姑娘,好好珍惜。”

    柳清飞看她一眼,跟着笑了起来,“是啊,现在我就怕配不上馨兰郡主,辜负了人家。”

    听到“人家”二字,何清君机伶伶打个冷战,她现在听到“人家”就想起裘一仙。“对对对,千万不能辜负了……人家。”

    柳清飞注视她片刻,道:“清君,那日宋玉洁说得话,你别往心里去,大哥永远跟你的亲大哥无异,绝不会对你有非份之想的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爽朗笑着:“大哥毋须解释,我都知道,这么多年来,大哥确实也只是将我视作亲妹子般照顾,或许那……只是你的错觉……大哥,义嫂的话,我从未放在心上,在我的心里,大哥就是我的亲大哥,从未变过。”微微一顿道:“我希望大哥幸福。”

    柳清飞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,抿唇笑了一声,长出一口气:“好,为了清君的希望,大哥也必定幸福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何清君点头:“大哥,薛青还在外面等我,时候也差不多了,我们得赶紧出发了。”

    柳清飞取了兵符,带她出营帐,当着早已点好的兵将的面,将兵符交给她,领头将军立即向何清君跪拜:“末将叩见王妃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举起兵符,“众将士听命,立即出发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五千兵将轻装简行,跟着何清君和薛青的快骑迅速朝着慕月山庄的方向移动。

    另一面,令狐薄则进了箫王府。令狐箫对他夜里突然到箫王府找他有些吃惊,“六弟怎地竟在夜里来了?”说着伸手请他坐下,然后命下人奉茶。

    令狐薄轻笑坐下,道:“清君说夜里喝茶,易影响睡眠,因此她不允我夜间喝茶了。”

    令狐箫微怔,立时又温润地笑起来:“六弟与弟妹感情真好,令五哥羡慕不已啊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毫不脸红的笑道:“不错,我们夫妻感情确实值得你羡慕。”

    令狐箫:“……”难道他听不出他说的不过是客套话?“五弟趁夜过来,可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令狐薄敛了嘴角笑容,脸色微显沉重,“不错,小弟来此确实有事。”

    令狐箫温笑着问:“六弟有事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从袖袋取出一封信,递给令狐箫,“五哥打开看看。”

    令狐箫一见那信封,瞳孔缩起,眼底闪过一丝慌乱,面上却平静如水,淡淡地问:“一封信?谁的?”边说边接过信打开。

    浏览一遍,温润的面庞变得惊怒,拍案而起:“怎么可能?!六弟这是从哪儿得到此信的?这些人简直大胆狂妄之极,竟敢模渀我的笔迹写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信!我素来在府里韬光养晦,与六弟素无恩怨,更未觊觎过皇位,为何要让慕月山庄的人杀你?再说我怎么知道六弟要去竹山?更何况我只在慕月山庄买过几样乐器而已,又怎么指使得动他们?简直岂有此理!”

    令狐薄淡淡地道:“五哥不用恼,小弟对此信也是将信将疑,并未尽信,所以才避开众臣,趁夜来问问五哥。”

    令狐箫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,头一次在令狐薄面前发起火来:“将信将疑?六弟还是在怀疑我?”

    令狐薄看他一眼:“五哥先坐下,不必着恼。”等令狐箫哼了一声坐下,他才道:“这信得自慕月山庄密藏,笔迹分明就是五哥的,由不得本王不怀疑……可是我也清楚,这么多年,五哥大多是避府韬光养晦,甚至未在朝廷挂职,自然不可能为了皇位而杀我,你我兄弟之间更无恩怨矛盾,若真有心杀我,却是为了何事?”

    令狐箫听说这信出自慕月山庄,心下不由得一跳,等听到后面几句话,脸上终于勉强露出几分笑容,“不错,我从未想过咱们南宛的皇位,与六弟更是没有恩怨,我杀你作甚?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也只是将信将疑,于是趁夜过来问你,免得众臣知道,不依不饶。”

    令狐箫拱手道:“五哥在此谢过六弟,这信上的笔迹确实跟我的字极为相似,瞧不出任何破绽,倒教我说不清道不明了,若教朝臣们知道,必是百口莫辩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深邃凤目如鹰般在他脸上逡巡探查,半晌,才似笑非笑道:“五哥说的正是小弟所担心的,我寻不到五哥要杀我的理由,可是手握此信,也难证明五哥的清白。不知五哥能否给小弟个解释?”

    令狐箫那俊美如玉的脸,此时沉静如水,微微沉吟,道:“这笔迹连我都辩不出真假,既使我说了这信是假,又如何能取信于人?六弟,我不知是谁在暗中陷害于我……此事非我所做,我当真是给不出你理由,若六弟觉得我有心害你,五哥愿凭你处置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扯了一下唇角,沉默不语。令狐箫亦不再说话,室内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良久后,令狐薄风轻云淡地笑道:“其实我心内虽无答案,可是却仍愿相信五哥绝不会杀我,信是从慕月山庄取得,当日在竹山刺杀我的也是慕月山庄,所以今夜我已派清君带兵去围剿慕月山庄,只要除掉慕月山庄,这信,我就当没瞧见,我绝不会让不相干的外人来毁了我们兄弟间的信任。”

    令狐箫听说他已派清君带人去围剿慕月山庄,掩在袍袖下的大手一紧,原来老六今夜来目的在此,他有意将围剿的消息告诉他,若他派人前去通知相救,则老六必将自己舀下,但若为证自己无杀他之心,则要损失慕月山庄这股有力势力。

    他在刘家铺子的势力,被老四带人纠缠得水深火热,也赶不及去慕月山庄,权宜之下,也只能忍通舍掉慕月山庄这个他在南宛的臂膀了,无论如何他走之前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,只是可惜了这两处心血。

    令狐箫起身,负手在屋内踱了两圈,笑道:“慕月山庄居心叵测,忤逆犯上,该剿!我们兄弟多年的信任竟险些被慕月山庄给毁了!只是不知我怎地得罪了慕月山庄,竟遭他们如此陷害,实在是可恶之极!”

    令狐薄冷哼了一声道:“必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!若是能活捉慕月山庄的庄主慕振雪,便可查出那陷害五哥的元凶。”说罢,他锐利的眸子盯着令狐箫。

    令狐箫神情镇定自若,点头道:“不错,但愿六弟妹能活捉了慕振雪,为五哥我洗脱嫌疑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笑了一声,他倒是信心满满,慕振雪武功极高,身旁还有位高手近身保护,极易趁乱杀出重围,想活捉他,原本就极不容易,何况这种江湖出身的高手,他们是宁死也不愿被活捉的,既算活捉了,也极难拷问出什么。他稍坐了片刻,起身道:“时候不早了,小弟先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令狐箫忙将他送至门外,然后命人关上大门,任何人不得出府。

    次日,过了午时,何清君与薛青带着数千人马回京,先去找柳清飞交了兵符,然后带着一身血迹回府。

    令狐薄早已等在大门口多时,笑着迎上她,执起她的手,温声问道:“有没有受伤?”

    何清君微现疲倦的俏脸露出笑容,摇了摇头。“慕月山庄已剿,属下幸不辱命,只是让慕振雪给跑了。”

    “跑了就跑了吧。走,进屋吃点东西,舒舒服服洗个澡,痛快睡一觉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何清君被他牵着进府,转回头来对薛青道:“薛大哥,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吧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王妃。”

    “嘻嘻,告诉梅草,是她的主子给你准的假哦,明日你也不用当值了,跟梅草随便逛逛去吧。”

    薛青脸上再露惊喜:“多谢王妃。”

    “不谢,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。”

    薛青不好意思地搓着手,嘿嘿笑着。

    何清君回房后,先填饱了肚子,沐浴更衣后,爬到床上补了两个时辰的觉。醒来时,已是神清气爽。见令狐薄正在捏着一张纸发怔。

    “千岁大老爷,怎么了?”

    令狐薄抬眸笑道:“睡醒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何清君随口答应着,“可是有什么事发生?”

    令狐薄点头,“刚刚传来的消息,大魏的八万大军已在吴山发起进攻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一惊,“大魏当真是贼心不死,离吴山那般远,竟然敢出兵强夺!千岁大老爷不是已加派了十万大军过去么?”

    令狐薄道:“魏皇必是得到了消息,也调遣了十万大军赶往吴山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闻言皱眉,“这可如何是好?千岁大老爷应该赶快派柳大哥去吴山坐镇啊。”

    令狐薄手指轻弹桌面,片刻后,笑道:“不急,眼下有定国候在,足以应付。再等半个月,局势必有变化。”

    何清君见他胸有成竹,这才放下心来,以令狐薄的睿智必是早作了安排的。“千岁大老爷,昨夜五王爷可有异动?”

    令狐薄轻笑:“五哥那般聪明的人,岂会不明白本王的用意?本王一走,他便闭门不出,直至现在,大门都未曾打开过,府内一片安静,更无一人越墙出府。”

    “清君,这密信上还说,我们在天晋的三个月,五哥一直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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