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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0臭名远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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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舒若香惊恐地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双手,身体僵硬。

    红川也傻愣愣地站着,无所适从。

    荷花池里的舒天香双臂往死的扑腾,毫无知觉的双腿,累着她的身体愈发的沉重。

    “救命——救命——”

    舒安夏冷冷地看着冰冷的池水没过舒天香的脖子,没过她的下巴,没过唇瓣……舒天香猛地喝了几口水,“救——命——”她的声音愈发的孱弱和颤抖。

    这时处在呆愣中的红川才反应过来,焦急地左右环视,“快来人啊,八姑娘落水了,快来人!”

    红川这么一叫,浑身颤抖的舒若香也惊了一下,慌忙收回悬在空中的双手,她撑大水眸左顾右盼,如被惊的小兔一般。

    舒安夏冷笑着斜睨舒若香,这对嫡亲姐妹真是感情“深”,面临生死,舒若香脑中想到的更多的是有没有人会追究她的责任。

    周围的小厮和婢女听到红川的叫喊纷纷涌过来,却没人敢下水,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逐渐被池水吞没的舒天香。

    “救——”终于在池水没过舒天香头顶的瞬间,再也没了声音,岸边的婢女小厮们,各怀心思,表情各异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个劲装黑衣的男子从天而降,全黑的长靴轻点水面,身子一个漂亮的回转,便把舒天香从水中捞了出来。

    舒天香的脸开始泛紫,双眼紧闭,眼皮耷拉着,整个人各个部位都在滴水。

    黑衣男子脸色一沉,又是连续两个翻转,将舒天香放到轮椅上,对着她的后背拍了几掌。

    依然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黑衣男子眯起眼,凌厉地目光扫了一圈四周之人,最后落到舒安夏身上。

    “如果她有事,这里的每个人都要给她陪葬!”说完黑衣男子抱起轮椅,飞旋着身体,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。

    “追风——”眼看着黑衣人抱着舒天香离去的背影,红川喃喃着,苍白的小脸动了动,水眸中氤氲了一层雾气。

    舒安夏身体一颤,如烟水眸中是浓浓的不可思议。刚刚那一瞬间,就是那一瞬间,她以为她的眼睛花了,红川看着那个叫追风的暗卫的眼神,竟然包含了浓浓深情,是那么的——爱慕。

    舒安夏不可思议地摇摇头,探究地看向红川。

    红川感受到不一样的目光,循着转过头,当红川满是血丝的双眸对上舒安夏的水眸之时,她的身体狠狠地抖动了一下,追风的漠视和舒安夏的探究,在此时此刻,一股脑地涌上红川的脑中。

    “哇呕——”红川捂着胸口,双眼一翻,便向后倒去。

    “六姨太太,六姨太太——”在周围的一片惊呼声中,红川被抬回了“石园”。

    舒若香眼看着已经陆续散去的小厮和婢女,舔了舔唇,舒安夏那种极强的压迫感,让她如芒刺在背,既然众人都散了,她这种状态极差的情况下,还是离她远些为妙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,舒若香已经不由自主地转身,就在这时,舒安夏的嘴角划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,她一个闪身,就蹿到了与舒若香一步之遥的地方。

    舒若香激灵地想躲开,下一秒,舒安夏纤纤玉臂一扬,手指指腹就抓上了舒若香的脉搏。

    舒若香本能地抽手,但是奈何她如何努力,整个手腕就像被钳子钳住一般,丝毫动弹不了。

    舒若香咬着牙,惊恐地盯着舒安夏,她虽然知道这个嫡妹不简单,心思很沉,但是她从未想过,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。

    舒安夏神情一暗,幽深的水眸中闪过一阵波涛汹涌,“孩子是谁的?”

    舒若香一听这话,身子一抖,面如死灰。

    舒安夏的表情晦涩不明,垂着眼,三个字从朱唇中逸出,“赵德安?”

    舒若香一哆嗦,黑玉般的瞳孔开始紧缩。

    看着她的反应,舒安夏知道自己猜对了,这么说那日舒若香的衣衫不整,是跟赵德安有直接关系,但是到后来,赵德安为何被废了割了下身?

    舒安夏戒备地扫了一眼舒若香,虽然她是个心思较沉,比较能伪装的人,但是从她刚刚扣住她手腕,她的本能反应来看,她根本就没有武功。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,在一个气力不菲的堂堂七尺男儿身上割下男人最宝贝的东西,还是不太靠谱,那也就是说明,那日还有其他的人?

    带着浓浓的疑问,舒安夏试探性的开口,“究竟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儿?是谁把赵德安变成了太监?”

    舒若香的双眸撑得大大的,顺着舒安夏的引导,脑中忽然浮现出那日的情景。

    “不!”舒若香双手死死地压住头,连续尖叫了三声“不——”一声比一声凄惨,一声比一声骇人。

    舒安夏没有再接话,而是让她继续发泄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会是谁能让舒若香有如此强烈的恐惧感,也不知道是谁会在无声无息中废了赵德安,还让他失去了记忆。又能自由出入伯府,可以随时掌控赵德安的动态,并且对赵德安恨之入骨或者有利益冲突之人——

    舒安夏的脑中忽然闪过一双灵动的眼睛,那双眼睛渀佛看头人间悲欢离合,看透了人类的虚伪,但是却又包含了无限智慧的——紫瞳。

    这时的舒若香的心情已经渐渐平复,那日的场景开始变得清晰。

    “妖怪——妖怪——”舒若香声音颤抖,那时的场景,如果来人不是妖怪,真的没办法形容,尤其是他的那一双眼睛。

    看着舒若香的反应,舒安夏心里已经基本有了谱。

    ==

    宁安伯府“离园”

    赵志安静静地听着暗卫给他汇报的舒府的情况,端着瓷器茶碗的手,轻轻地敲击着碗口,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。

    暗卫的脑袋“轰”地一下,他从来没见过主子笑,他的主子竟然会笑?他刚刚说的话,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么?那个舒府的八小姐被收拾落水生死不明?暗卫摇了摇头,不可能。那个舒府三小姐有了身孕?这是主子计划中的一部分,主子的药从未失手过,那更是预料中之事,暗卫又摇了摇头。那还能有什么事儿?难道是那个聪明又极度会演戏的六小姐?

    暗卫试探地扬起头瞄了赵志安一眼,他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,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多彩。暗卫拧了拧眉,这是主子从未出现的情况,在他的印象中,主子一向是脸色阴沉,痛恨世上所有的人,难道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么?

    “去,把舒府三小姐怀上赵德安野种的事儿传出去,最主要,要让那个贱人知道!”赵志安意味深长地说完,手指轻轻一用力,手中的茶碗“砰”地一下被捏碎。

    暗卫低着头领命,他当然知道主子口中的“贱人”就是宁安伯夫人,但是他不明白,这对母子到底怎么了,明明是亲生,却比仇人还要狠。

    暗卫讪讪地出去了,一个一身大红紧衣袖袄的女子,从屏风后面轻轻地走出来,女子梳了一个简单的高髻,插着一根蝴蝶簪,女子的精致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如果舒若香在这儿,定然会吃惊地叫出来,这个女子,竟然就是那个跟她和赵德安一起“玩”,然后在赵德安被废成太监之后,突然失踪的大丫鬟。

    女子优雅地走过来,跪到赵志安面前。

    “恭喜主子、贺喜主子,再九个月,便可练成神功。”

    赵志安扬了扬手,“红蝶,这次你当首功,不过本少爷可等不了九个月,你舀着‘孤魂’混进舒府,参进舒若香的饮食里,最多六个月本少爷就要舀到药引!”

    叫红蝶的女子孤疑地点了点头,“夫人——”红蝶刚说了两个字,赵志安凌厉的目光就扫了过来,红蝶张了张嘴,“宁安伯夫人那个贱人,如果听说了舒三小姐有了大少爷的孩子,一定会竭尽所能把舒三小姐娶过来,到那时再下‘孤魂’也不迟——”

    红蝶的话音刚落,赵志安手中的茶碗就风一般地飞过来,狠狠地砸到了红蝶的额角。登时,一股鲜红的血流从她额前的碎发中流了出来。

    红蝶吃痛死死地咬住下唇,任血液肆意流淌,她也没擦半分,没移动半分。

    “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?舒若香那个贱人自己不够聪明,还总搞妖蛾子,哪天她不小心又被收拾了怎么办?舒若香的死活我管不着,但是我的药引出了什么意外,你担当的起吗?”赵志安冷冷地瞪着红蝶,深邃幽暗的黑眸中闪烁着明显的厌恶和愤怒。

    红蝶垂下脸,眸光闪动,“那属下去解决了敢动舒三小姐之人!”

    赵志安一听这话,微眯的眼眸骤然变冷,神情中埋藏着骤起的肃杀。那双灵动的水眸又闯入他的脑海中,如果他的腿能动,他真恨不得狠狠地踹这个红蝶一脚。

    “我只说一次,无论发生什么事儿,都不准动舒家的其他小姐!”赵志安冷冷说完,便调转轮椅方向,向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红蝶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个离她远去的背影,水眸中氤氲了一层雾气,喃喃自语,“你为什么不明白,属下是一刻都不想离开你啊!”==

    京都最繁华的“醉香楼”

    一直以来茶楼酒肆都是八卦的好地方,而近日的各大茶楼酒肆,更是热闹非凡。

    说书的眉飞色舞,听书的各个津津有味,但是归根结底,他们的议论都离不开一个人——舒府的三小姐。

    “你们听说了没有,舒府的三小姐未成亲就先有孕,舒侯觉得丢脸丢到家了,好像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呢!”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书生,酌了一口酒,煞有介事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当然,我们家二叔表弟的舅舅的干儿子是早朝的看门掌事,他说今日早朝,直接有人提出呈了折子,要求皇上撤销舒家‘礼仪之府’的封号,舒侯被气得当场吐血呢!”另一个文弱书生声音压得低低的,说完还左顾右盼一番。

    “不对,我怎么听说舒侯气得两眼一番昏死过去?”

    “你的消息不准,我家这个远亲是亲眼所见。”文弱书生刮鼻子瞪眼。

    “那我还亲耳所闻呢!”

    原本八卦的两个人,为了争舒浔易到底气到什么程度,差点直接动手打起来,两人剑拔弩张那气势,害得穿着深蓝衣袍的男子直皱眉。

    “快停停停,你们争这个有什么用,你们知道舒府三小姐怀的是谁的孩子嘛?”深蓝衣袍的男子适时地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两男子互瞪了一眼,又坐了下来,异口同声,“谁的?”

    “宁安伯的大公子!”

    蓝衣长袍男子话音一出,另两个人瞠目结舌,“怎么可能?不是说宁安伯的大公子是个——”文弱书生顿了顿,又是左右一望,“太监吗?”

    “听说成了太监之前,就跟舒府三小姐有苟且之事,说不准,成了这宁安伯大公子成太监还跟这个舒三小姐有关系呢,毕竟男人太累嘛——”说着,蓝袍男子暧昧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英雄难过美人关,这个舒三小姐也太不知廉耻了,难为了舒家其他小姐的好名声。”文弱书生轻声叹息。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连累的,舒三小姐是舒三小姐,舒府其他小姐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?尤其不是一母所生,在不同的母亲身边长大,自然教养不一样,你看那舒六小姐,不但才贯北国,而且贤惠有持,她才是咱们大家闺秀的典范!”深蓝长袍的男子霍地站起来,声音极大,义正言辞,四周的人纷纷看过来。

    这时那个文弱书生撇撇嘴,轻蔑地冷哼,“反正都是舒家人,再贤惠说不定骨子里都是那个样儿!”

    深蓝长袍的男子眸光中闪过一抹戾气,“你娘是婊子你就能决定你不从你娘肚子里钻出来吗?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品行和德行,你们因为舒三小姐是舒家人,就因此延伸到舒家所有人都品行恶劣,舒家三小姐同样也是北国人,那是不是也就要说,北国的所有人都是品行恶劣?”

    文弱书生愤愤地瞪了蓝衣长袍男子好几眼,被噎得哑口无言,旁边的人纷纷侧目,点头称是。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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