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96 章 大结局 (终)

    别院里的防守一点也不见松懈，除了每日请脉的太医，照顾饮食汤『药』的全部都有专人伺候，这里俨然成了宫里的禁地，不许任何人靠近。

    连续的在屋子闷着，梁芷瑶的精神更差，得空的時候，司徒煜会带着她在花园里散步，带着她『荡』秋千。院中的枫树远远望去，血一样的鲜红，梁芷瑶看着它出神。

    “在看什么？”他司徒熠循着她的目光望去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楚王府后边的山上，好像也有几颗枫树。”她淡淡地说道。不知道，是不是也这样的鲜红。

    司徒熠的身子僵住。一点小事她都会联想到司徒煜，那日路过当年的东宫。她平静地眼底，很快的就出现了异样。瑶儿在东

    宫出现的此時并不多，想来，一定是因为想到司徒煜吧。

    他挫败极了，自己治得了国家，平得了天下，可是却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。不是因为相遇的晚，而是他在她的心中被驱逐……

    回别院的路上，他经过一间曾经闲置的院子里，隐约可以听见里边传来叽叽喳喳的笑声，只是听着，都要人觉得好舒心。

    “这是哪？”

    “这是落霞国公主的暂住的别院。”司徒熠很耐心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真好。”她的唇角『露』出笑意，笑声这样清脆，和师兄稍显沉闷的姓子，倒是也算互补。以后，师兄会很幸福吧。不用再苦苦等待，也不用受尽伤害。

    “要进去吗？”他问。“芷若说，这是个很活泼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以后在见吧，再有几日就是婚期，以后多得是机会的。”他拉着梁芷瑶的手，她并没有抗拒。这么快吗。一个月，竟然这么快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她眼神里的伤是那样的明显，明显的生生将他的心都撕裂……

    梁芷瑶从花园里回来，便听见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声音。院子里堆满了内务府送来的东西，这一刻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吗？她记得那件喜服被她毁了，竟然这么快就又赶制出来。她走过去，轻抚着那大红『色』的喜服。

    “很漂亮。”她礼貌地说了一句，可是司徒熠却始终都开心不起来。看着梁芷瑶走进屋里，他也转身离开别院。

    他的喜服，放在寝殿最显眼的位置，现在再看，却没有了嘴唇的喜悦和冲动。他慢慢的走过去，久久的盯着她出神……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

    傍晚。

    司徒熠在梁芷瑶的别院，迟迟都没有离开的意思，梁芷瑶也不驱赶，只是低头做自己的事情，或者说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
    “瑶儿，你穿上这喜服，给朕看看，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梁芷瑶抬起头。“不是还有好多天吗。”她不想试，那红『色』看着好刺眼，那些珠翠，只是看着就觉得好沉重，会压得她透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“瑶儿，就但是满足朕一个心愿，穿给我看看。”他在梁芷瑶的身边坐下来，“朕还没有看见你穿喜服是什么样子，就试一下，好吗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从十几岁就盼着这一天。”他握着她的肩膀，不知为何，梁芷瑶觉得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样。“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梁芷瑶咬咬嘴唇。看了看，终究没说什么。自己走到屏风后面，这个东西，她没试过，甚至都没为她量身，但是穿起来，却格外的合身。等一切凑整理好，梁芷瑶的鼻子有些微微泛酸。司徒熠，到底是什么值得你这样的放不开。你值得有更好的女子，比如梁芷若，这后宫之中也不缺乏德才兼备的女子，可是偏偏他把这些感情浪费她的身上……

    司徒熠紧张的吞了吞口水，他站起身来。背在身后的手指，慢慢蜷起。待梁芷瑶走出来。他的眼底滑过一抹笑。

    “瑶儿，你真美。”他走过去。执起手她的手，凑近唇边深深的印下一个吻。曾经，在迎娶梁芷若的時候，他就在想，如果是瑶儿穿着这红『色』的喜服，会是什么样子，一定会很美，如今，他终于看见。温柔的笑意缓缓在唇畔漾开。“怎么办，瑶儿，朕好像后悔了”为心中的决定后悔。可这一次，他不能再找理由安慰自己，也骗不了自己了。

    梁芷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。也不想去深究，随便怎么样吧。

    “你都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朕吗。”他问。

    梁芷瑶抬起头，他的消瘦和担心她都看得见，可是除了愧疚，她再也没有办法给予什么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她的眼底泛着淡淡的泪光。

    司徒熠没有在发火，没说朕不要你的对不起，只是伸出手臂抱住她吻吻她的额头、眼睛、脸颊。伸手深吸一口气将她抱紧，紧紧地搂在怀里。

    “你没错，你只是不爱我而已，我知道这个强求不来。我爱你也没错，只是不该用这么多极尽的手段，不该把你伤到这么深，瑶儿，不要恨我。也不要忘记我好吗。”他说着握住她的肩膀。“朕好累，可以不可以这里休息？”

    梁芷瑶忽的抬头，脸颊都失去血『色』。

    “朕不是言而无信的人……”他说着顿住。“至少以后不会失信于你。”他抱起梁芷瑶，把她放在床榻上，两人就这样合着衣服躺下，他把她抱在怀里，梁芷瑶亦没有挣扎，今晚的司徒熠有些奇怪。“我不会欺负你的，只要我抱着你就好，就如当年那

    样，让我抱抱你。”

    司徒熠闭着眼睛，不去看梁芷瑶，他知道此時瑶儿一定在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瑶儿，你身子不好，朕会直接下旨封你为后。”他自顾自的呢喃着。“明日，朕就会下旨，明日，你就是朕的皇后了。这……也算是了了朕的一个心愿。”

    什么意思？

    “你不希望我们的婚事人尽皆知，朕就不张扬。就当今夜，是我们的花烛之夜，尽管，晚了八年，但是朕还是觉得好开心，也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。瑶儿，真的很感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？”梁芷瑶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，甚至想要做什么，不过，总归是不幸中的万幸……这个也算是她心中一直希望的，他做到了，但是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。

    “还像以前那样叫我，好吗？”他轻声问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您是皇上。”梁芷瑶呢喃。

    “什么時候你这么恭敬有礼了。”司徒熠睁眼笑道。“现在这只有我们两个，叫一次给我听，好吗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梁芷瑶动动嘴唇。“太子哥哥。”他轻唤。

    “瑶儿。”他轻声回应，闭着眼睛。心里因为这声低唤，而撕裂一般的疼，瑶儿，为什么你不爱我了。他的眼角悄悄地滑落一滴泪水。假想这还是八年前，或者更久之前。“曾经，我一直都盼着，我们快一点长大，然后立你为妃，我们永远都不分开，可是现在朕好后悔，若是我们从来都没有长大该有多好，若是，你还只有十五六岁多好，那样，我们的心里、眼中就永远只有彼此，我们相爱，任何人都无法『插』在我们中间。没有楚王爷和烁王爷，也没有芷若……”他说着紧紧手臂，好似一放松，他的瑶儿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了一般。

    “别傻了。”梁芷瑶在听着这番话的時候，忍不住的心痛。“我们都长大了。回不去了。”他的爱那样强烈，虽然手段不光明，但是不能否认他是那样的爱梁芷瑶，如果她是梁昱的家的二小姐，那她会一直爱着她的太子哥哥吧。或者，如果她没有先爱上“慕容楚。”也许，她真的会被他感动。“你真的很好。是百姓心中的好皇帝，是太后心中的好儿子，是……是姐姐心中深爱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这些都不是朕想要的。”他轻叹。

    “是我对不起你。”她的心中重新燃起愧疚，愧对于司徒熠，不管近来他的手段如何让，但是……他待她，真的是极好的。

    “瑶儿，你可知道，这样真的很累吗。”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上。梁芷瑶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。“瑶儿，朕好希望，等醒来的時候，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，我们只是在外面玩的疲累，在草地上睡着了。等醒来发现，我们一直都在彼此的身边。”

    梁芷瑶没有出声，这些她都不知道，没有经历过，但是对于司徒熠，许是很珍贵的回忆。

    “睡吧。等醒了，这个噩梦，也许就该结束了。”司徒熠自顾自的说着。梁芷瑶轻轻的往他身边蹭了蹭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。司徒熠，谢谢你这样爱我，只是……对于这一切，除了对不起，我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……

    窗外是一片死寂。司徒熠听着身边的人儿呼吸平稳起来，才慢慢睁开眼睛。看着熟睡的人儿，他轻轻地吻吻她的唇，一如当年在军营外的草地上，她靠在她的怀里熟睡，他忍不住的偷偷亲吻她，现在一切都那么熟悉，也一切都物是人非。他没有睡着，因为知道，即便睡了，这也不会是梦，更不会随着一觉醒来而过去，事实，终究是事实，他先要趁着醒着的時候，好好地珍惜这美好的時光，瑶儿难得这样乖顺，自进宫以来，不是冷嘲热讽，便是冷脸相对。如果早一点这样，自己也不会把瑶儿『逼』得恨他都不愿意吧。

    我曾以为我们可以白头偕老的……。他看着她熟睡的脸，低头吻吻梁芷的唇。瑶儿，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咎由自取吧。不知道，若是现在朕想要补偿，还来不来的及……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**

    “来人啊。宣祭夜过来。”勤政殿内他沉闷的吐出几个字，好像在做什么痛苦的决定一般。

    祭夜一直在养伤，司徒熠也以他有伤在身为由，回绝他的求见，他自己清楚地知道，司徒熠是怪她挟持梁芷瑶，怪害还梁芷瑶受伤，险些丧生……

    “属下来向皇上请罪。”祭夜跪下来。

    司徒熠没有回头，看着着喜庆的红『色』。

    “贵妃和太后还好吗。”

    “太后一直闭门不见客，贵妃娘娘除了每日去请安，也都在寝宫里，不出门。”

    原来，自己的一意孤行，竟然要这么多人伤心，死心了……

    “叫人好生照顾着太后。”他慢慢转身。“还有，速速召集太医院全部全体入宫，就说……皇后娘娘，得了怪病。”他回手把那件喜服拿起来。“叫人替朕收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，您……”祭夜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熠。他这是想要做什么？

    “按着我说的去做吧。”他叹气。“这件事，不需要暗中进行。”

    不要暗中进行。那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了？或者是想要司徒煜知道？“属下这就去办。”他起身慢慢退出去。

    “来人。”走到外面，祭夜大喊了一声。“速去太医院请太医，就说娘娘身子不爽亲他们来看诊，今日空闲在家的，速去家中宣旨，要他们一颗也不许耽误，速来宫中。”

    一并人散开，祭夜的慢慢的眉间有了继续了然，难道皇上是……

    一夜之间，所有的太医都被召到宫里，只是以娘娘抱恙之名传他们过来，他们却并没有见到梁芷瑶的影子，只是司徒熠的贴身太监一直强调“皇后身子不爽，像是得了什么怪病。”既然是皇上说，那他们自然知道这形同圣旨喽，自然没有人敢说什么。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***

    本来打大婚，以梁芷瑶身子不适为由，只改为一道圣旨，喧喧嚷嚷几个月的仪式，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，这个出了所有人的意外。楚王府更是为这个消息而大惊。

    司徒熠从下了早朝，就听说司徒煜在宫门外求见。

    呵……看来这个消息串的还真快。不过，这个也正是他想要的不是吗。深深地吸了口气，一切又是按着自己的设定发展的，只是这次，结果会怎么样……

    “不是告诉他，无召不得入宫吗。”他蹙眉。“告诉他，皇后娘娘病重不宜见客。”

    “奴才这样说过了，可是……楚王爷执拗的很，说一定要见一见娘娘才肯走。”

    “要他回去吧。”司徒熠摇头。“皇后娘娘没空见他。”司徒熠转身。“哦，传朕的旨意，近些日子，太医院不许轮值，所有的人都要在宫里候着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太监一怔。“奴才这就去办。”他躬身退开。

    宫门外。

    司徒煜早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，他一圈圈的徘徊着，昨夜太医被急召入宫，他就觉得情况不妙，今日一打听才知果真是

    瑶儿，好好的，怎么会突然得了怪病呢。难道是因为旧伤未愈吗？他在心里默默祈祷，瑶儿，你不要有事。

    “王爷。”太监恭敬地行了个礼，倒是没因为他被皇上降罪，而加以为难。“皇上请您回去，说，娘娘病着，不宜见客。”

    “公公，瑶儿怎么样了。”司徒煜焦急地问。

    “王爷，您失言了。”太监看看两侧。“今儿一早已经下了旨，如今，不管心中是不是情愿，都要称呼为皇后娘娘。”

    “公公所言极是。”司徒煜点头。“那娘娘身子还好吗。怎么会突然病重的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在别院静养，没有皇上手谕，就连贵妃和太后都见不到，本来娘娘伤的就很重，身子一直都没好利索，又因为王爷的事情，而一直忧心，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这事，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“要不，皇上也不会连准备了几个月的大婚都去取消了。”太监叹气。

    “公公劳请您通融一下，让我见一见皇后娘娘。”司徒煜急得跪下来。瑶儿病了，自己无论怎么样也要见一见她。

    “怎么使得，您是王爷，怎么可以跪我。”太监吓得扶起他。

    “求公公帮个忙，让我看一下就好。”司徒煜乞求、“我保证不会给公公惹麻烦的。”他恳切到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太监为难，“那就劳请王爷耐心等两日，等烁王爷大婚之日，公主要从宫里出去，想必人多的時候，进出也容易些，老奴会托人打听，皇后的消息，到時派人去通知您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公公。”司徒煜激动地道谢。瑶儿，你不可以有事，我不允许，你听见了吗……

    *************

    宫中，太医一日日走马灯似的在别院里进进出出。对于这些，梁芷瑶奇怪，却并没多问，司徒熠对外称她病重，她知道，却不明白各种原因，难道是为了不想司徒煜好过吗。

    自那晚留宿之后之后，司徒熠依旧每日的来这里，但是却也没有什么过分之举，只是留下用膳，这一日用膳之后，却迟迟都不见他离开。

    “明日就是烁王爷大喜之日，瑶儿可要去观礼？”

    梁芷瑶摇头。

    “那朕便带着芷若去了。”他低头，唇角带着淡淡的有伤。“瑶儿，今晚朕再这留宿可好？”

    啪。梁芷瑶打翻手里的杯子，她惊愕的抬起头，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她知道，只要在在宫中一日，就断然不会就这样平平静静的。

    “你很怕？”他挑起她的下巴。“第196章哀。”宫女颤巍巍地劝着。这可是皇后，怎么能这样抱着。

    “司徒熠呢，司徒熠呢。”他红着眼睛嘶吼。

    “皇上，皇上哀伤过度，晕了过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混蛋，我要杀了他，我要杀了他为瑶儿报仇。”他正喊着，门口司徒熠由太监扶着进门，他的脸『色』惨白，精神看上去都恍恍惚惚的。“畜生，是害死了瑶儿，你把她还给我。”他冲过去，疯了一样撕扯着他的衣襟。“是你害死瑶儿的，是你害死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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